在以“竞争”“内卷”为关键词的时代里,“关怀”这个词仿佛因为过分温柔而显得格格不入。但越是如此,关怀的重要性越发凸显。因为如果我们不关怀他人,不关怀物种,不关怀地球……人类只会走向毁灭。
关怀理论,由美国著名教育哲学家内尔·诺丁斯提出。她认为,关怀是人类道德的基础,而关怀的培养始于家庭,人类最原初的关怀体验就来自母亲对孩子天然的爱。以这种自然生发的关怀为出发点,我们逐渐发展出关怀周围朋友乃至远方陌生人的能力,进而成长为有道德、有责任感的人。那么,我们应该如何培养具有关怀品质的孩子呢?
父母要学会关怀孩子,和孩子建立良好的关怀关系。父母要先以身作则,让孩子感受到关怀的美好。真正了解孩子的需求,把孩子当成平等的人;真正接纳孩子的状态,而不是一味用成人视角要求和看待孩子。有些父母虽然出发点是关心孩子,但会不经意将自己的经验强加到孩子身上,忽略孩子当下的状态和面临的情境,变成一种“我是为了你好”的大父母权威,反而不利于和孩子建立关怀关系。另外,父母关怀孩子的出发点应该是孩子的幸福和长远利益,要帮助孩子实现成长,而不应该单纯追求孩子“听话”“懂事”,让孩子听从父母的安排。
诺丁斯还强调,关怀只有在关系中才能实现。父母有没有真正关怀孩子,不仅要看父母的意愿和行动,还要看孩子是否对他们的关怀做出回应和认可。这就提醒父母要重视孩子的反馈,和孩子积极沟通,让孩子感受到关怀。这么做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培养孩子的感恩意识,在关怀与感恩中形成良好的亲子关系。
父母要尽可能为孩子创设关怀的情境,提供实践关怀的机会,提高孩子的道德敏感性和关怀能力。诺丁斯还提出了著名的关怀“圈层说”,以自我为圆心,从周围的人到远方的人和陌生人,再到动植物、地球,乃至人类生存的物质世界和文化世界,以同心圆的方式层层展开。对于每一个圈层中的对象,我们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道德责任。
我们首先应该引导孩子关怀自己和身边的人,诸如家人、朋友、老师和同学等,让孩子在真实关系中感受到关怀的力量。渐渐地,可以引导孩子将视野拓展到更外围的圈层,关心远方的人和陌生人,比如给贫困地区的儿童捐钱捐物,到社区做志愿者等。这不仅能让孩子收获帮助他人的喜悦,也能提升孩子的社会责任感,看到自己对他人的影响力。
关怀的对象不仅是人,有宠物的家庭可以让孩子在和宠物的亲密互动中学会关怀。在感受小动物的情绪、给小动物喂食的过程中,孩子的感知力得到提升,并变得更有爱心。
父母需要和孩子积极沟通,对孩子的关怀行为给予充分认可和鼓励。诺丁斯将关怀教育划分为4个步骤:榜样、对话、实践和认可。除了作为榜样给孩子提供实践的机会之外,父母还要把握好对话和认可这两个步骤。对话和一般意义上的亲子聊天有所不同。当孩子面临道德问题时,父母要做的不是直接给予建议或答案,而是在一种开放的氛围中和孩子共同探寻最优解。认可不能只用“你真棒”这样笼统的话语鼓励孩子,还要确认孩子的想法,对具体关怀行为进行赞赏。比如,“你给小猫添了猫粮,它今天一定吃得很开心,你做得非常好”。通过正面肯定,让孩子在关怀中感受到自己的价值。
在家庭的点点滴滴中渲染关怀,营造和谐的家庭氛围,建立平等的亲子关系,让爱在家庭教育中渗透,把孩子培养成“有能力、关怀他人,爱人也值得人爱的人”。
(北京师范大学公民与道德教育研究中心供稿)